话说唐朝和尚玄奘从长安(今西安)出发,一路向西穿越河西走廊,越过寸草不生的大沙海,跨过千里大戈壁,进入西域伊吾(今哈密),最终抵达天竺西天大雷音寺。嘉峪关至哈密,除了大漠、戈壁、险关,就是野兽横行之地。我不知道从嘉峪关到哈密这段路唐僧师徒是否遭遇妖魔鬼怪,但这一程肯定不会让我们太舒服!

站在嘉峪关城楼上放眼西望,大漠连天,不见水影,公路两侧寸草不生。从地图上看,唐僧师徒当年就是从嘉峪关以西的这条大道去天竺国求取真经的。如今,我们四位同事加上一部车,刚好应了《西游记》的景——师徒四人、一匹白马,尽管前途未卜,还是毅然绝尘西去。

漫漫黄沙路只有风车没有蜜瓜

上午9点,我们驾车离开嘉峪关。汽车疾驰在河西走廊的高速公路上,路边已是沙草相间的环境,公路一侧的祁连山时远时近。从这儿往前是黑山湖收费站,过了黑山湖我们就真的出关了。我猜当年唐僧出嘉峪关或许和我们一样,也是带着同样难以割舍的心情西去的。我们的座驾就像大漠里的风一样,孤独地向西吹拂着,如果当年唐僧的大白马也能这么给力,恐怕取次经也花不了17年那么久了。

汽车驶过玉门,前方的沙漠里开始出现风力发电的风车群。高高耸立的风车在悠悠白云下正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同事们开始有意识地忽略大漠的悲凉,继而不惜溢美之词地赞美此地风景的壮观,颇有些八戒的憨傻劲儿。风电机群渐行渐多,想必这些风车阵就是传说中玉门至瓜州县的著名公路景观了。我们在中午前驶过了瓜州收费站,地图显示现在已经进入了瓜州绿洲,瓜州城已经遥遥在望。一位同事模仿着猪八戒,拿腔拿调地对大家说:“取趟经不容易,大师兄,咱到了瓜州咱一定要多吃几个蜜瓜才是!”

瓜州县,唐时为瓜州郡,因产蜜瓜而得名,这里与敦煌一样,都是古老的西域治所,自古就是西出东进的交通枢纽。当年玄奘取经路过瓜州(今锁阳城)时,就曾在这里收徒买马、讲经停留一个月之久。设想虽好,可眼下季节不对,所以在瓜州我们并没有吃到梦想中的蜜瓜,只好把富裕出来的时间用来游览瓜州县南30公里的破城子遗址。

从瓜州县南下敦煌没有高速公路,路标显示,我们要沿着这条省道一路南下,到敦煌还有公里的路。幸好这段公路修建得还算开阔平整,开起车来倒也省心,只是一路上只有沙漠这一种景观,未免单调乏味。想想唐僧师徒,纯粹在大漠里徒步,没吃没喝,又不能化缘,连着多日如此也够囧的!还好,我们有奔驰C保驾。正当我们在大漠戈壁中行驶得快要崩溃的时候,隐约看到了南方地平线尽头的城市轮廓。同事激动地脱口而出:“大师兄,你快看,那就是敦煌!”

“宝象国”路遇雷音寺没有误入

我们按照预计的到达时间,准时驶入古色古香的“墩煌收费站”。这就是那个古老的沙洲吗?这就是飞天的故乡吗?从眼前的视线里我一点也看不出敦煌的古老沧桑。《西游记》里面奇诡的异邦国都,竟然成了摩登小城,紧凑洁净的城市,林立的商肆,一群群穿行其间的外国人……我觉得这里像极了《西游记》里的宝象国:云渺渺,路迢迢。地虽千里外,景物一般饶。我们到了酒店略作休息之后,就径直去了莫高窟。

眼下不是敦煌旅游的旺季,莫高窟景区门前宽阔的停车场上没有几辆车。敦煌莫高窟创建于前秦建元二年(年),迄今还保存北凉、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历时一千多年的石窟多个,堪称人类的伟大文化宝藏。参观完莫高窟,我们沿原路往城区返回。回城之前,我们还顺路去了鸣沙山月牙泉拍摄大漠日落,其间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在去往鸣沙山月牙泉的路上,“师傅”很偶然地发现了一个名叫“雷音寺”的寺庙,欲游之,结果被我们以时间不够为由劝阻了下来。至于此“雷音寺”是不是唐僧师徒当初取经时“误入”的那个“小雷音寺”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我们没有进去。

大漠里的孤独行者

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开始往哈密进发。今天的路程虽不算长,仅仅公里,但要穿过险峻的星星峡隘口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出了敦煌城区,我们驶入了国道。戈壁公路上只有我们一辆汽车在孤独的行驶着,四野茫茫,宁静出奇。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匕首,说不定突然路边的土堆后面就会蹿出个什么妖怪野兽呢!

开车继续北去,几十公里以后,路两侧开始出现远近并行的山体。太阳正在大漠天边徐徐升起,阳光斜刺着照在远山上,把前面的山峦照得血红,这般神奇的风景我在“西游记”中不止一次地见到过,真实的场景或许只有在这遥远的天边才能呈现。越过一片戈壁沙漠,低矮的黑色山峦随着公路向北逶迤而来,且越往北行,黑色的山峦越与公路靠拢。过了柳园收费站,我们开始从国道转入国道,由于星星峡的阻挡,所以目前从这儿到哈密都没有高速公路,这意味着前面的路况将会更糟!

随着地势的慢慢抬高,朦朦胧胧的青黑色远山也清晰起来。我们在一处视野开阔的路段停车小歇。回首望去,雄伟的敦煌早已远远地被抛在了天际黄沙中。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我的肚子都叫了,咱们该吃饭了吧?”,我怎么听着这句话都像从“八戒”嘴里说出来的。这话好像会传染一样,一时间大家的肚子咕咕作响。只可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根本没有饭店,我们几个没有孙悟空翻筋斗云的本事,哪里去弄像样的饭菜!真后悔早上从敦煌出来没有采购一些食水,这下可好,没有打尖儿的地方,大伙儿只能就着冷风啃方便面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非常享受这可怜巴巴的冷干粮,狼吞虎咽大嚼起来。荒天野地的环境里,大家也不讲究个吃相了,有的半靠着车子,有的直接坐在路墩上,还有的干脆边吃边转悠,总之吃相百出,不大一会儿就把所有的备用干粮造了个精光,估计如果八戒在场的话,也得嘲笑我们能吃了!

未完待续,欢迎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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