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别以为八步沙只有八步那么大。八步沙位于腾格里沙漠南缘,是很大很大的沙海。为什么被称作是八步沙,我想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出门走不了八步就遇到沙漠的原因吧。
这些年到过很多沙漠地区,见到过很多沙漠。莫高窟边上的鸣沙山,罗布人村寨里面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还有地处内蒙古的腾格里沙漠。
我以为地处古浪县的八步沙也如同我看到过的沙漠一样,是一片茫茫的沙海,最多也就生长着六老汉种植的一些梭梭树。
其实不然。展现在我眼前的八步沙,现在古浪人民称它为八步沙林场。
警示亭沿水泥台阶上去,站在警示亭上,放眼望去,方圆几十公里都变成了绿洲,梭梭树、苦豆树、花棒树、沙葱、沙米、沙枣树们在阳光下使劲地生长着。一阵风吹过,沙枣花香浸入心脾。
我张开双臂,任轻风钻入衣袖,一阵清凉掠过全身,感觉不到有一粒沙尘。
以前这里还是一片沙海。沙丘们每年以10米的速度向南推移,周边人民的农业生产、生活以及干武铁路、省道线都遭到了严重的摧残。
年冬,饱受风沙之苦的石满、张润元、郭朝明、罗文奎、程海、贺发林等六老汉,以联户承包方式造林封沙,治理沙害。
站在警示亭上眺望八步沙将近四十年过去,六老汉中的五人已经永远地睡在了大漠里,还有一人年事已高,不能亲自去治沙了。他们的子孙后代们又继承了父辈们的事业,坚守在了造林治沙的路上。
想起了额济纳旗那个辞了政府工作,和老伴一起在沙漠里种植梭梭树的苏和老人。他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艰难行走在沙漠中的身影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着。
漫漫而艰辛的治沙路,六老汉和苏和他们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到底。他们又有着多大的感召力,才能使他们的家人们也心甘情愿地献身沙漠。
沿途见到一坟墓,掩隐在梭梭和花捧之中。我看不清墓碑上的文字。外甥女说,那是六老汉之一郭朝明的墓,我们在八步沙纪念馆看见的那个老汉就是郭朝明的儿子,也已经近七十岁了,也是治沙英雄。
一股暧流从心底涌起,那是感动,是敬佩,也是感激。于是,很后悔没多看那个老汉一眼。
生长在八步沙的苦豆子汽车在小石子铺成的路上穿行着。路两边又新增了许多树,青皮杨、金叶榆们一排排整齐地站立着,与梭梭们一起成为了沙漠绿洲的忠实守护者。
在一处梭梭中看到了许多小茅屋,小小的,连一个小孩子也盛不下的小茅屋。外甥女说,那些是鸡舍。养在这里的鸡叫八步沙溜达鸡。
鸡们在梭梭树中溜达着,吃着沙漠里的苦豆和虫子,自由自在地生长着。那些小茅屋是给溜达鸡们下蛋的房子。
还真见到了成群结队的溜达鸡们。它们个个精神焕发,有的在奔跑,有的在觅食,还有的在歇阴。还在树丛里见到了驼鸟。两个孩子高兴地想去追赶,驼鸟们却爬在那里纹丝不动。
眺望八步沙我们找到了看护溜达鸡的主人,想买一些鸡蛋。溜达鸡的品种不同,鸡蛋的大小也不同。大的比正常鸡蛋稍大,小的比正常鸡蛋稍小。
还有大小不同的白色的蛋。听说是鹅蛋和鸭蛋,孩子们又高兴地要买。为了满足她们的好奇心,便各买了几个。
离开了绿洲一样的八步沙,心中总有一种感动在弥漫着。四十年漫长治沙路,几代人艰辛的付出,漫漫黄沙变绿洲,六老汉功不可没。
沙漠变绿洲,天堑变通途。一切都是梦,一切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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