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一对夫妻,40多年来,“鸾凤和鸣”,年代以来,20多年的“双宿双飞”十几次走丝绸之路写生考察,行程几十万公里,创作上万幅画作,写下多万字的笔记。在生活条件极其艰苦的情况下,遭遇过生死的险峻考验,也曾经被打劫道一无所有。但是他们面对重重阻碍也没有放弃对艺术的探索与追求,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

编者按(以下文字,部分摘自北京出版社《丝绸古道行》):赵以雄年毕业于北京师大附中初中。年考取中央美术学院。年以来他和夫人耿玉昆十几次赴丝绸之路写生考察,东到日本京都奈良,西达士耳其伊斯坦布尔,全线走完了丝绸之路。

赵以雄、耿玉昆是中国最早以丝绸之路为专题进行创作的画家。自年以来,他们十几次赴丝绸之路写生考察,东到日本京都奈良,西达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全线走完了丝绸之路。自年代以来,2次自驾重走国内外丝绸之路,20多年共行程50多万公里,在实地考察中创作了数国几万张作品,开辟了具有学术品位的艺术家之路。有人说他们“在美术与历史的结合部爆出冷门”。

年秋,赵以雄出生在古都北平的城南,在师大附中受到良好的教育。琉璃厂高雅文化的熏陶,天桥民间艺术的感染,使迷茫的少年徘徊于科学和艺术之间,既想当工程师又想当艺术家,既醉心古老的文化又喜爱现实生活,逛天桥和泡图书馆是他课堂外的课堂。当他倾心于艺术爱好时,却又游移于美术与文史之间。年,少年赵以雄偶然地进了一个由中央美术学院教授梁玉龙先生执教的美术班,受到了正规的美术启蒙教育,进步很快。又由梁玉龙先生引晋,见到了艺术教育家徐悲鸿先生,受到大师的奖掖。年夏,赵以雄同时考取了中央美术学院和北京大学,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中央美术学院的大门,从此结束了多梦的少年时代。

五年的大学生活,使他掌握了写实绘画的基本功和美学理论,懂得了什么是善恶,什么是美丑。他全身心地、无条件地走向生活,去工厂、去农材、去部队、去越南前线,与工农兵同吃、同住、同劳动。为防虱子,赵以雄还剃光了头。在艺术上他们继承了十九世纪现实主义绘画传统,坚持写实主义表现手法,满怀激情,废寝忘食地描绘人民的生活和可歌可泣的崇高精神。他虽然饿得腿浮肿,但仍坚持为艺术献身的理念,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画了大量的写生和创作。由于作品频频展现在北京举办的展览会上和出版物中,他成为北京美术界引人注目的青年画家。但是好景不长,正当他精力旺盛,准备大于一场,向更高水准冲击的时候,年文化大革命的序幕在北京揭开,文化成为革命的对象,美术园地荒芜,艺术创作凋零。赵以雄下放劳动去工厂,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耿玉昆随画院队伍集体到农场劳动。他们的画笔被收缴了,拿笔的手却操起了挫刀和锄头,精神财富被视为毒草,只有从事物质生产才被视为有价值的劳动。他们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仇视文化!为什么要革文化的命!

年的春天,杨树吐穗时,赵以雄背起画箱,在林间湖畔,磨练自己的画笔。他寻师访友,去图书馆借阅画册,研究当前国内外绘画趋向,以寻找自己的路。他发现有些艺术家很会利用机会,从不间断艺术实践,哪怕是处于逆境之中,仍能找到作画的机会。这一段时间,他结识了当时的“黑画家”吴冠中、李可染、卫天霖等先生,吴冠中先生在艺术上的无所畏惧的探讨精神,深深感动了赵以雄和耿玉昆。他那些内容健康、情调优美、形式感强烈的油画和国画,像夜空中的星光和春天的旭日一般,使人喜爱;李可染先生侨居京郊,艺术虽己炉火纯青,仍然坚持每天画树的写生:卫天霖先生已是耄耋之年,而又教务在身,却仍然坚持写生,他那精美的凝聚着花香果香的静物画,为他展示了另一种艺术世界。

艺术之路是广阔的,要根据自己的条件作出抉择,要不失时机,不妄想,利用自身条件,去争取,去创造,去开辟自己的路。他们确认自己具备追求和探索真、善、美的条件,并发现以丝绸之路为专题进行写生创作,是个时空无限的世界。经过对自身的考核和对环境条件的估量,他们选定了丝绸之路这个主题,并且为从事这个主题的创作,准备必要的条件。

年,丝绸之路研究在中国境内还是冷门。当时的文艺政策,片面地要求画家直接为政治服务,丝绸之路是个涉外的历史题材,怎么能去丝绸之路考察呢!年秋,中国历史博物馆约请赵以雄绘制一幅《天山》的油画,他利用这个机会,趁去天山写生收集素材之机,作了第一次丝绸之路考察,西域风情、大民雪山风光、古老的烽隧、驿站、古城、洞窟、佛寺古寨使他激动不已,回来以后他就和妻子一起计划作第二次考察。没想到从此丝绸之路竟成了他们艺术生涯的滥觞之地。他们到中国历史博物馆,向沈从文先生、史树青先生请教;还到图书馆查阅有关丝绸之路的中外文献,从而确定以汉唐两代为重点,收集研究东西方文化交流和贸易往来的有关资料。他们向中央美术学院常任侠教授请教,研读有关东西方艺术交相辉映的历史,以及佛教艺术的发源地和传播的途径。

年秋,两位画家完成了西域北道丝路考察。十年浩劫后,百废俱兴,处处欣欣向荣,但也引起了画家的忧虑。在建设中,古老的丝绸之路的历史遗迹遭到了破坏,面对需要抢救的历史文物,他们改变了这次考察的初衷——原想重点深入几个点,收集资料,准备画一幅大画;现在改为尽量多跑、多看、多画,画那些即将消失的丝路景观。为此,他们毅然决心环行中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考察丝绸之路南道——法显、玄英、马可·波罗走过的古道。新疆朋友劝说他们不要环行,因为解放以后,且末、民丰两县之间已不通行,穿越这段几百千米的无人区是很危险的,然而画家却以“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精神,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心,踏上了环行之路。一千五百年前,玄英法师走过的尼壤国、精绝国,今天已被沙漠吞噬,那呼风唤沙的古道早已无影无踪。他们耐心说服了当地政府,给他们提供了穿越沙漠的协助,他们终于在年元旦到达了且末,他的像天外来客一样,受到全县人的欢迎。

除夕前夜他们来到敦煌,鸣沙山下一片寂静,偶尔有佛楼檐角下的风铃发出悠扬的清音,画家夫妇完成了环行大漠的艰苦旅行,抬着满箱的写生作品,敲开了敦煌研究院院长的家门,敦煌的“守护神”常书鸿先生热情迎接了两位风尘仆仆的客人,当他看到环行大漠的写生作品之后,倍加赞叹!他说:“我在敦煌三十多年,一直想作一次环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旅行,但是都没成,现在老了,真羡慕你们,你们是环行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第一批画家,美术史上应该给你们记上一笔。”常先生用他亲手种植的梨来招待他们,留他们在敦煌过春节。他把敦煌莫高窟的钥匙交给画家,让儿子常嘉煌陪他们参观各洞窟。有道是“精诚石开”。

80年代是“丝路热”的年代。到年,两位画家已沿丝绸之路作了11次考察,成为卓有成就的丝路画家。当初清冷的丝路,又出现了行旅络绎不绝、相见于道的热闹景象,赵以雄、耿玉昆画作的展览、出版物多次与观众见面,这在当时,讲究论资排辈的情况下是少有的现象。赵以雄连出两本画册和一本年历,发表了几百幅油画,个人画展,联展之后,不少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博物馆收藏,电视台选画几十幅,每天在《电视画廊》节目中播放。《大观园》的导演,筹资数万,率摄制组,随他们去丝绸之路,摄制大型文学报告片《丝绸古道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丝绸之路考察团和中国美术家丝绸之路考察团都来向他们咨询,他们成为中国最有资历的丝绸之路艺术家。两伊战争时,他们冒着战争的风险,于年和年两次飞抵巴格达,在两河流域的历史名城巴比伦、亚述、尼尼微、伊斯兰教圣城卡尔巴拉、纳杰夫考察。年樱花盛开季节,他们应邀去东京举办“丝绸古道行”画展和讲学,并从京都、奈良、难波、沿日本遣唐使之路,西行直到下关和九州的唐津。他们考察了中日文化交流、蚕桑东传以及徐福、鉴真和尚东渡的古迹。在对东西两国访问后,他们积极创造条件,募集资金,学习驾驶和外语,为自己开车全线考察丝绸之路作准备。

年9月,画家满载着两年多以来在神州大地考察的硕果回来了。张油画,张彩墨写生,十几本日记,上千张速写和摄像摄影资料……

这一对夫妻,用了40年对艺术探索和追求,创作,从风华正茂,走到垂垂老矣。共创作了2万多幅画作,如今,他们的上百幅作品被世界著名博物馆收藏,想想他们当年扛着行李、背着画板、风餐露宿地行走在丝绸古道上的那对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到年代两位老人开着吉普车,长驱直入到伊拉克、伊朗、土耳其一路写生作画的中国画家,我们难以置信,眼前这位因中风而不停颤抖的手,竟是把历史上的丝绸古道全本记录下来的那双手。家藏无价之宝,却在平时生活中要一分一毛地掰着过日子,只为把那些画作完好地交给国家,留给后人。世上竟有这样心口如一的纯粹的艺术家,当他们虔诚地捧着艺术瑰宝献给国家时,却得不到国家的接纳,如此的冷漠和伤害,他们却誓死不改初心。虽说,他们被冷落,可在多媒体如此爆炸的今天,他们的事迹迅速地在社会上传播开来。而社会各界的反响又是那样的强烈。

很多的民间企业、企业家行动起来,他们以志愿者的身份上门拜访。当他们发现老人一辈子的画作,就像冬储的大白菜,一摞摞地堆满了房间。究其原因,竟是两位老人已年老体衰,力不从心。志愿者们立即行动起来。有专人对那些画作进行整理、编号、装裱、上架。仅此一项工程,就用了两年多。随后,企业家无偿投资上百万,在他家原建筑的基础上,加盖了新房子,专门为这些画作建了一个“家”。大批的粉丝慕名而来,由于他们住在山上,志愿者们自发地给他们送各种生活用品,有的得知老人身体有病,还专门腾出时间,医院看病。

二位老人的故事,对社会散发出的正能量远远超过了故事本身。很多生活迷茫的年轻人,老人的人生道路,直接在他们的心灵上打开了一扇窗。老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爱情观也影响着现在的人们。他们人生的暮年,却还有两大任务摆在面前亟待完成,一是整理自己的作品,二是写回忆录。

为使两位老人心中不留下任何遗憾,云游天下房车俱乐部有限公司牵手湖南北纬二十八影视,拟将两位老人的创作生涯搬上银幕,将他们为文化艺术执著追求和终身奉献的精神以及他们高尚的品德继承和发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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