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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一)

八月,骄阳似火,莫高窟人头攒动。此时正值敦煌旅游旺季,纷至沓来的游客在第一时间就把莫高窟挤满了。不过避开人群也很简单,只需要背朝大门。三危山如屏,静静地与鸣沙山崖体上的石窟对望,周遭瞬间沉静了下来。

三危山如屏,静静地与鸣沙山崖体上的石窟对望,周遭瞬间沉静了下来

唐朝《圣历碑》记载:“莫高窟者,厥初秦建元二年,有沙门乐遵,戒行清虚,执心恬静。尝杖锡林野,行至此山,忽见金光,状有千佛,遂架空凿险,造窟一龛……”我没有如乐遵和尚的悟性和造化,无法在三危山目睹佛光,但在这荒芜之上,广员百里的三危山确有让人静心的精神力量。有人说乐遵看到的三危山幻象只是他的一个梦,但就是在这个梦境的感召之下,公元年,乐遵就地开凿了一个洞窟,潜心禅修。从北朝到宋元,时间跨度十个世纪,乐遵的梦境竟在荒芜上一点一点地实现,直至它跨越虚实的界限,变成世界上最瑰丽的佛国世界和艺术宝库。

莫高窟九层楼

千年之梦,它发于一个逼仄的洞窟,却终在无垠的荒芜上趋于无限;一个梦做一千年,这个梦实在太长,但相对于梦境缔造的永恒,一千年只如眨眼一瞬。回头望去,个洞窟像蜂巢一样嵌在崖壁上,平方米的壁画,尊的彩塑就珍藏其中,逐一游览,就能在千年的时光中穿行,与历朝历代的人神对话,聆听他们的美学与信仰。莫高窟,从兴起到鼎盛再到湮没最后重见天日,在历史的起承转合中,犹如一块时间的琥珀,沉静地折射着跨越千年的人文史。而为见她一面,我驾行三千公里,来到茫茫戈壁——似乎只有深入最贫瘠的荒芜才能接近最丰饶的心魂。烈日下,地面的空气苏醒了,像流水一样闪烁、摇摆、发光,一切开始生动起来。

走进莫高窟,半空中飞天张开双臂,迎了上来,乘着碧空中那一抹流岚,腾空而起,彩带随着旋舞飘曳。仔细看,飞天身上覆盖着轻纱,纱缦之下,玉肌勾勒出少女柔美婀娜的身姿,轻盈而富有弹性,早让人忘记这是一尊大理石雕塑。

半空中飞天张开双臂,迎了上来,乘着碧空中那一抹流岚,腾空而起,彩带随着旋舞飘曳。

在佛教世界里,飞天原是半人半神,亦正亦邪的精灵“紧那罗”,后来紧那罗被佛教收服,成为天宫的舞女,与掌乐的乾闼婆结为夫妻。佛教传入中国后,紧那罗和乾闼婆的形象合为一体,成为凌空起舞的仙女,舞姿相对最初的形象越发轻盈,拗口的印度名字也改为了富有诗意的“飞天。”眼前的飞天面容秀丽柔和,没有紧那罗精灵的半点戾气,在这样一个由信仰和憧憬构建出的理想世界中,大概一切都能得到净化。

佛光、祥云与飞天,除了敦煌,还能在哪里看得见呢?这还是在进入洞窟之前,无法想象那些洞窟中蕴藏着怎样的幻妙绝伦。我仰视着眼前的断崖,九层楼嵌立其间,攒尖高耸,檐牙错落。单单仰望这浑然一体的朱红窟檐和风化的崖壁,已足以令人肃立。我即将打开这个珍藏着“敦煌明珠”的宝盒,但我不知道应该以何种方式、何种仪式感去打开她,因为无论以哪种方式,心中始终有一种不忍和畏缩,我怕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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