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突然感觉到了疼,尤其是胸口,好像有一把利剑插入他心里,剑虽不在了,但那伤口怎么也不肯愈合。
疼痛、受伤、忍耐,是他从小就经惯的事。这些感受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终结的轮回,紧紧缠绕着他的生命。他感觉自己很悲惨,却又无可奈何。
每一次,他都热切盼望死去的幸福,可每一次他都不会死,只会痛,痛彻心扉。
仿佛有人在叫他……那声音听来,柔柔的,很近又很远。是赛罕萨尔站在草原上,衬着初升的太阳轻轻呼唤他的名字?是她吗?是她吗?她在阳光下笑着,美得闪闪发光,像一枚亮晶晶的玉坠子,让南霁云怦然心动……
南霁云努力睁开了眼睛,他当真看到了一张美丽的女子笑脸。惊喜瞬间淹没了他,真的是她!南霁云从心灵深处低吟出那个让他刻骨铭心、一刻勿忘的名字:“赛罕萨尔……赛罕萨尔……”
娉婷看着昏迷了两天的南霁云终于醒了过来,高兴极了。自从无悔大师派人把她接来,安排在兴教寺后院的禅房照顾重伤的南霁云,她一直感觉像做梦。没想到那个在杨国忠船上行刺安禄山的刺客果然是南霁云。起初娉婷还以为自己眼花,太过思念的缘故。直到她跨进房门,看到了伤痕累累的南霁云,她才掉下了眼泪。为什么她的云哥哥总是受伤?记得第一次遇见他,也是自己在鸣沙山的偏僻之地练舞,回家的路上,看到他受伤倒在路旁。从此,伤害于他,已是平常。
娉婷极力控制着激动,一下子扑到床边,握住了南霁云的手,“云哥哥!是我啊!婷婷啊!”
南霁云眼中闪现泪光,无言的望着她,一滴泪缓缓泌出眼角。他费力地抬起颤抖的手,想去掠她鬓边的散发,干裂的唇中发出了痛楚的声音:“赛罕萨尔……赛罕萨尔……”
娉婷呆住了。
怎么……怎么……她的云哥哥喊的不是她的名字?娉婷的心,随着南霁云陡然垂落的手,深深坠落。
南霁云呻吟一声,又昏然睡去。
良久,良久,娉婷才回过头,问无悔大师,声音一直抖个不停:“大……师,云哥哥……说……说什么?”
无悔心中暗叹,却微笑道:“你好好照顾他,不要多想。无论如何,他都可算是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了。他这次能不能捡回一条命,还很难说,先保住他的命,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是。”娉婷答应着,却实在忍不住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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