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是清远鞋厂有名的制鞋师傅,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认识不少字,在清远二轻系统的老把式中是算有文化的。八叔在我来清远打工时,已退休了。
八叔在我公司楼下摆了一个补鞋档,顺便也摆了一台公用电话,在那个BP机盛行的年代,排队打电话成了街市一道风景。
八叔的鞋档较少有人帮衬,但电话生意却非常好。八叔做生意也不斤斤计较,有时一些后生仔打了电话,火急火燎走了,他就一句口头禅:“一两毫,湿湿碎(小意思)。”后来,离他不足十米的对面街立了一个公用电话亭,八叔的生意也随之冷清了,但还是有不少老主顾喜欢过来闲聊几句。
这段时光,却是我和八叔学习粤语的好机会。八叔闲得无聊会摇头晃脑哼着粤曲小调,有时唱累了,会放一段收音机,听听新闻。我便趁机来和八叔唠家常,就这样白话讲得越来越顺溜。八叔亲切地叫我阿张,一些威水史也会讲给我听。原来他有一个大徒弟很有出息,当了县里的领导,还把从香港买的高档皮鞋拿来给八叔钉鞋掌,我也偶然见了一两面。每次那位县领导离开,八叔便会笑得合不拢嘴,竖着大拇指夸,还会比划县领导那如砖头大的大哥大。
一晃二十多年,我因工作调动离开老街,与八叔也没啥交集。手机私家车也成了上班族生活标配。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个笔会上碰到了那位县领导,说起八叔,大家拉近了距离。一天,他约我去探望八叔。
八叔家在郊区建了一栋二层洋楼,八叔见到我们时,他愣了一下,便认出我了,说“阿张,快坐!”还是那么和善,只是脸上多了些皱纹,人更精瘦了。寒暄了几句,八叔主动把他的平板电脑拿来给我看,他说这几年在儿子陪伴下长了见识,去过青海湖去过西安去过敦煌。在敦煌鸣沙山,老人家还吵着要骑骆驼,把工作人员吓了一大跳。快离开了,八叔说拍张照片吧,他拿出自己的华为手机,叫他儿子帮我们拍了一张合影。
我这才发现,八叔新潮了很多,活脱脱一老顽童。八叔说,今年“七一”还要去上海,看看党的一大会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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